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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學術幻想奔騰重洋

——美國國家標準和技術研究院訪學經歷記載

李世松

　　興許是射中注定，不經意間與她已有兩次相逢。信任在丈量范疇的人們都聽過她的名字，美國國度尺度和技巧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 of Standards and Technology，以下簡稱“NIST”），全球最負盛名的計量和標準研究院。

　　也許兩年的我未曾想到，我的學術妄想真的飛躍重洋，在與NIST邂逅一年之后，開始在這里為期半年訪學。一段難忘的人生經歷就殘暴如此的展當初我的眼前。

　　從初識到融入，半年的時光是我畢生的財產。

圖為李世松（左排疇前今后第二位）與所在課題構成員在一同。

啟 程

　　首次會晤是在2012年的國際精密電磁測量大會，我和中國計量迷信研究院首席研究員陸祖良教員一行，促觀賞了NIST的一些行之有效的研究，個中，包括兩個電學交流測量領域我所比擬熟知的標準：盤算電容標準（Calculable Capacitor）和熱偶效應標準（Thermal Couple）。因為時間很急促，我對NIST的了解還僅僅范圍在自己的感官上，撤除這兩個工作職員用了半小時為我們解釋的標準，我的印象里就是那邊有好大一片翠綠色草坪，以及人山人海踱步的鹿群。

　　匆匆一別，已經一年不足。我整天近乎癡迷地專一于自己的博士課題，在客歲6月初，我已經搭建起了博士論文的框架，開端獲得的試驗結果也已經在較好的SCI期刊上揭曉。理論上說，我已經達到了學校博士結業的前提，完整可以請求提早卒業了。但我已經信心在科研的道路上繼承走下去，所以也不急于提早這半年的時間，在我看來，出邦交流半年也許是更好的取舍。當然，我應該特別感謝趙偉先生在我做出這個決定過程中賜與的倡議，以及我的導師張鐘華院士對我的盡力贊助和支撐。

　　時間曾經十分的緊急，此時間隔學校請求停止日期另有缺乏一個月。我開始接洽外洋的同業，當然，NIST還是我的首選，一來是因為它的國際名譽，二來我也觀賞過NIST，對其略有懂得。我發信的導師名字叫Jon Pratt，是NIST功率天平課題組的負責人,清華大學內訓。數周后我失掉了NIST的答復。我用剩下三天的時光，實現了黌舍所須要的手續和出國前包括簽證在內的全體手續，前去NIST開始我的訪學。

初 識

　　我在2013年9月18日早晨抵達美國華盛頓杜勒斯機場，記切當時美國房東開車接我抵達住處的時分，曾經是深夜12點了。

　　我還明白記得第一天去NIST的情景：早上我的一個師兄Zhao（在別的一個課題組）來接的我，早上到達NIST的主門，掛號核查后可取得“Visitor”的身份。在見過Jon以后，他把我支配到Watt Balance的實驗室，分辨見了整個課題組的同事。此中，詳細擔任領導我工作的是Stephan傳授（德國物理學家，曾在華盛頓大學擔負教學）。第二天，Stephan給我部署了詳細的工作，即研究并優化NIST-4功率天平磁體的特征。我之前對磁體有過一點研究，所以，上手絕對輕易。我盡可能跟Stephan堅持討論，只管我的英文有一點差。在討論中，我發明Stephan的設法很多，而且著手才能也很強。我從他身上感觸到他對精細測量的酷愛和對基礎物理實踐的極大熱忱。我天天早上大略在8點半擺布到達實驗室，由于Stephan也是這個時刻達到。我都跟他討論一會兒，將我的一些主意陳說給他，他也會給我很好的反應。

　　這樣的日子過得簡略而充實，人不知鬼不覺一周從前了，我基本上已經熟悉了NIST磁體的根本道理、可能存在的問題，并停止了一些初步的測量。但9月30日，Stephan告訴我，來日政府極可能關門，我問為什么。他說因為兩黨因為估算問題爭論不下，10月1日假如還不能告竣分歧，政府將發布關門。這聽起來仿佛弄笑，但它的的確確地產生了！

　　我獲得的對于政府關門確實切新聞，是房主Jeremy告訴我的。Stephan也在隔天發來郵件，告訴我這件“可憐而又值得慶賀”的事。對我們而言，這長久的日子卻充斥了溫馨和快樂的回想。

　　當局關門時代，大都時辰我跟Jeremy一邊喝啤酒一邊念叨歷史和哲學，而哲學是Jeremy的喜好。從他口中，我有幸聽到了良多我從未據說的汗青故事和哲學思辯，他讓我對美國的意識寬闊了許多，真正懂得美國的精華和糟粕究竟是甚么。

　　政府關門從2013年10月1日連續到16日， 10月17日，政府從新開門，我們也從這不測的假期中回到畸形工作中。

融 入

　　既來之，則安之。除生活上逐步順應，我真正盼望的是能完全地融入課題組中。我先是在工作上找到機會。我來NIST的時分，整個課題組已經寫好了一篇關于磁體設計的長文，籌備投稿到著名雜志IEEE Trans I&M 上，但有一個試驗結果不克不及反復，且整個課題組都不能解釋為何。Stephan一天早上告訴我，說我可以讀一讀這篇文章，看看是否參透其中的情理。我拿到稿子后，先是發現了多少處比較大的過錯，并設計了相干的實驗，對其逐一停止了矯正。為此，我還給整個課題組做了幾回講演。而后，我把整個精神放在文章中困擾各人的成績上。

　　經由周密的推導和剖析，我居然找到了謎底。這實際上是軟磁資料磁滯所釀成的，并且這一性子恰好能夠被應用來優化終極的計劃。當我高興的將我的說明告訴全部課題組的共事時，他們不由為我興起了掌。我本人感到，或者在那一刻，他們在內心才真正認為讓我來NIST做一位“Guest Research”的決定是準確的。Stephan決議把我也寫進了作者名單中，而且把我放在第三作者。我告知他，實在不用如斯，稱謝里能提一句我就滿足了。但他慎重其事的告訴我，這是必需的，也是我應得的（這一點，美國人真的是純真而可惡）。

　　今后當前，Stephan對我更加信賴，我也主動去發現成績并提出我的處理計劃。我的第二項工作是研究NIST-3和NIST-4功率天平中的精密電壓源：可編程約瑟夫森電壓基準（PJVS）的正確性。在研究中，我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即該精密電壓源的輸入旌旗燈號中包括較多的高頻噪聲。而這噪聲，即便是搭建PJVS體系的Sam（NIST，Boulder）也不曾留神到的。Stephan和我磋商后，跟Sam地點的課題組做了相同，這個問題在我往年3月份回國時仍在研究中。

　　我在NIST時期，功率天平課題組還頒發了NIST-3的最終測量成果。在此進程中，我輔助Stephan分析并測量的線圈泄露所形成的測量誤差。經研究，我提出了一種新的接地方式，可使得線圈泄漏形成的偏差，以及線圈泄漏隨時間的響應主動對消失落。該方式失掉了Stephan，Jon和Liu的確定。

　　本年1月份開端，NIST-4正式開始搭建。鑒于我對PJVS研討任務暫告一個段落，我又參加到NIST-4試驗安裝的搭建中。該項任務的重要擔任人是Frank跟Leon，兩位都是30來歲的小伙子�，F實上在介入此項工作之前，我跟二位就已混熟了。他們都非常健談，他們給我講美國、歐洲的事情，我給他們講中國的事件。以是，其樂陶陶，書面語提高十分快。在NIST-4搭建過程當中，咱們經常碰到艱苦，但大師一路探討對策，找處理的措施，渡過了一段快活而空虛的時間。

離 別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間就到了2月份，美國的春節遠不中國的熱烈，思鄉的情感也是越來愈濃。但無論若何，我要把這個句號畫好的。在最后的兩個月里，我提出了目前整個功率天平課題所應用永磁鐵時可能存在的一個非線性誤差，并專門寫了一篇文章，拿給Stephan和Jon看。他們非�？隙ㄎ业南敕�，也給了很多很好的意見和提議。最終，這篇文章潤飾后預備揭橥在計量領域最好的雜志Metrologia上，今朝正在審稿中。

　　我分開NIST之前，他們以他們奇特的方法與我作別。Frank和Leon要帶我吃遍美國一切的快餐，Stephan則要為我構造一次歡迎的Party。我返國的最后一個工作日，午時課題組會餐，為我送別。下戰書，我去跟我的導師Jon道別。路上遇到Carl，他握住我的手說：“聽Jon說你在NIST的表示異常優良，他們也特殊想你能再來工作，我小我也無比歡送你再來NIST。友人，珍愛！”說切實的，作為整個PML的 引導，能跟我一個普一般通的訪問學者說這樣的話，我長短常激動的。早晨，Stephan、Franck、Leon和Darine又帶我去鄰近的一家酒吧，互道保重。Stephan也是竭力想我能再來NIST做博后。

　　我想，我們會再會的。

回 首

　　此次美國之行，我覺得自己收成了太多太多。至心感激學校所授與的此次機遇，對像我這樣的年青人，能有一次跟國際頂尖的學者交流乃至談心的閱歷，將是我團體生長道路上十分重要的一筆財富。我覺得正確抉擇一個學習交流的地方特別重要。清華的學子也應當自動去全天下本事域最頂尖的處所去交流。其實，不管到那里，很多本國人都是帶著“眼鏡”來審視我們的。但我相信，經過努力，做出成就，他們才會真正尊敬我們。我們身上的一個 “清華大學”的標簽比我們自己要重要很多。在這些頂級的研究機構有很好的秘聞和傳統，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他們對思惟方式和處事能力的練習，是會畢生受害的。

　　另外，既來之，則安之，使自己真正融入到新的情況中去才會有所領會。最年夜的難題仍是要戰勝對說話的膽怯，跟他們多交換，多發問，多討論。固然，也要多干事，如許討論起來才有底氣。萬萬不要懼怕失口。所謂的“融入”，既包含專業生涯，也包括文明的入鄉順俗。試著以他們的概念審閱自己，盡力做一個“高本質”的拜訪學者。試著去樹立跟他們的關聯。

　　當然，在科研上，他們值得我們進修的東西也非常多。我覺得最重要的是他們對工作的打算性。中國有古語：“事預則破，不預則廢”。他們做任何看法事情都要經過嚴密的論證討論，直到近乎完善才動手去做。這樣看似揮霍時間，但實踐上做起來非常有效力，而且不會呈現重復。更主要的是，這樣做出來的貨色，每件都像藝術品，很值得觀賞一番。

　　現在，回到故國，重新回到熟習的清華園，心中仍舊緬懷在NIST的日子，悼念那片蔥綠色草坪和那片地盤上人們。在將來學術的途徑上，我將帶著這份播種與回憶持續前行。

　　注：本文作者系清華大學機電系電工新技術研究所博士生

（清華消息網6月20日電）

供稿：研究生院 先生編纂：長 松